319章 停尸间 (第2/2页)

，啪，啪，甩鞭子的声音清脆地可怕。

    车身又晃了一下，有个乘务员过来叫她：“小姐，北固到了……”

    她还记得楚辞要在北固下车。

    楚辞抬手摸了一下脸颊，发现泪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干了，脸上涩涩的仿佛糊了一层土，做不了大动作。

    她这回终于记得道谢，冲几个乘务员小小地弯了下腰，抱着胳膊出了车门。

    外面的空气更冷。

    楚辞站在外面呆了片刻，才想起来自己此时要出站，转了一下脚尖，正想跟着指示走，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
    辛修明笔直地站在那里，不知道等了多久。

    这还没出站呢，他怎么进来的？

    楚辞缓慢地眨了下眼睛。

    辛修明走近，略皱了一下眉头：“你喝酒了？”

    楚辞脑内轰然炸裂。

    这便是她最悔最恨的地方。

    老徐走的时候，她居然正在喝酒，她在酒桌上高喊着不醉不归，她还在轻蔑地看着身后的男人，说着不要脸的荤话。

    楚辞的牙齿都忍不住打起颤来。

    辛修明没想到楚辞反应这么剧烈。

    不过他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楚辞的肩膀：“快走吧……去，去看看他……”

    楚辞埋着头，却还一个劲地点头，仿佛不想人看到她的脸，又仿佛羞愧。

    不知名的情绪全挤进她的脑袋里，让她都没了思考能力。

    楚辞坐着辛修明的车，往医院的方向疾驰。

    辛修明知道楚辞此时状态不好，可有些事他觉得还是得说清楚。

    “……是医院的护士先发现的，当时山晴失踪，徐叔一个人躺在地上，腹部被刺了一刀，是……失血过多而死。”

    楚辞的眼珠转动了一下。

    失血过多？

    她见过。

    人当即没法死，得呆呆地躺在地上，感受着身体里力气一点点流失。

    辛修明看楚辞脸色又不好，腾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肩：“别多想。”

    楚辞轻轻点了下头。

    辛修明便继续说：“蹊跷的是我这半天也联系不上牛柯廉。之前打你电话打不通，本来想让他找的，谁知道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。”

    楚辞的眼睛又缓缓地动了一下。

    说起这个她倒记起来，当初戚雪松追她烦得要死，她没办法明面上治人，原还想着找牛柯廉帮忙阴一把他，没想到也关机。

    她那时候只当牛柯廉在闭关，倒没多想，打了一次不通就不再打了。

    “这回出的事太蹊跷了，牛柯廉又不在，真担心他出什么事……警方那边已经立案了，但是我也请了假，打算去牛柯廉住的地方转一圈。”

    楚辞又呆呆地点点头，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灵魂。

    辛修明无奈地看了楚辞一眼，终于闭嘴了。

    老徐是因为照顾辛山晴才被刺的，明眼人都能瞧出来，这事老徐是被牵连的。

    之前老徐一般只会帮着辛山晴送饭，但最近辛山晴头疼得厉害，辛修明怕她又自残出什么岔子，特意请了老徐过去陪护。

    辛修明咬了咬嘴唇。

    说不愧疚是假的，那么好一个人，最近还在忙着装修新房，眼看着就要住进去了，却被他叫来照顾妹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