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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长生说不一个字儿来。只觉着这厉长生今日哪里有些个不同,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叫人着实琢磨不透。    那刚才还满脸嗔怪的宫女,眼下竟是嗔不下去,眼瞧着厉长生那俊美无俦的脸,感受着厉长生通体如沐春风的气度,莫名心里火气熄掩。    宫女道:“你不记得了?那采蘩可不能忘了。你不开眼竟偷了采蘩的东西,一支飞鸟衔白珠的簪子,你可记得?藏在了何处,如今快快拿出来,或许采蘩能饶了你也说不定。”    “厉长生!”    “你好大的狗胆!”    “你这不开眼的猘儿,偷东西竟偷到了我的头上!”    “猘儿,你给我滚出来!”    言犹未了,便听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尖声喊话,屋里的人复又慌了神。    “是采蘩来了!”    “这可怎么得了?”    那屋外叫嚷不停的,恐怕就是大家口中所说的采蘩,听说是太后身边最得势的貂蝉女官,专门掌管头饰一类。别看只是小小女官,这宫里头却没人不怕她,谁叫她是太后眼前最说得上话的人?只要采蘩两句话,太后欢心了,这在宫里面,有什么事情办不得?    宫人们听到采蘩的声音,都怕的浑身打颠儿,道:“厉长生,这事情是你惹的,万不可牵连我们!”    “是啊,采蘩叫你出去,你就出去!可别把我们也给捎上!”    “你一个人的事情,我们可帮不得你。”    那几个人催促着厉长生,想要尽力和他划清界线,免得被捎带脚的连累。    厉长生听了他们的话,未有不悦也未有多言,坦坦荡荡的从榻上长身而起,毫不拖泥带水推开屋门,便走了出去。    厉长生从小一个人过惯了,不想和旁人捎上干系的何止那些宫人们,厉长生同样也是。    他向来就是个疏离的性子,不愿承他人人情,唯恐不能及时还上,会亏欠的太多,到头来错综复杂梳理不清,也甚是麻烦。    屋外还在下着雨……    只见繁云在空,青石板地,碧瓦朱甍,飞阁流丹,重轩三阶,错落叠起。    这是厉长生从未见过的大气宏伟,若是换个时候,厉长生定要好好欣赏一番,而此时却不是欣赏的时机。    那采蘩一行嚷着,一行快步从雨中而来,身边还并着七八个宫女垂手侍立,气场十足,混不似个伺候主子的宫人。    “不过是个打扫的侍人,竟敢偷我的东西。你可知那飞鸟衔白珠的发簪,是什么物件?那可是太后赏赐的金贵物件!真是什么你都敢惦记,我……”    采蘩一叠的尖声说着,连珠炮一般,就没间断。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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